且歌

软心布朗尼。

拿云(10/横清/监狱强强)

*横清AU,监狱强强
*OOC预警,请勿上升真人







Chapter 10





这次外出劳动日向横没再交给程以清什么任务,干活的时候程以清特意留意了一下,方景曜和陆忠崎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向横身边,他暗自估摸着这次有任务的人在另外三个人当中,但他们并不在一个场地作业,所以他自然也没法子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即便证实了也没什么用,毕竟就算他看到了内容也只是一堆无用家书,根本无法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儿,程以清又蓦然轻松起来,连带着对向横都愈发和颜悦色。

 

向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显然对程以清的乖顺十分受用,于是这场定期劳动在一片和谐氛围中度过了。

 

 

程以清的卧底之路长途漫漫,一筹莫展,他心中急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伴君如伴虎,跟在向横身边的第一要务是保命,不然命都没了还套什么劳什子的情报。

 

这天阴天刮风,乌云遮天蔽日,天地间活像被调低了几个亮度。窗外繁茂的树冠被风裹夹着枝条噼里啪啦的敲在铁栏杆和窗户上,厚重的云片层层叠叠的压下来,显然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程以清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间以为还是半夜。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循着热源往向横怀里钻,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去看对方。

 

向横是醒着的,面色平静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程以清陡然一怔,瞌睡也立刻清醒了几分。他揪着被子往上扯了扯,然后哑着嗓子开口:“你怎么醒这么早?”

 

向横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垂眸看他的时候圈着人肩头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些,半天才低沉着嗓音回了一句。

 

“快八点了,今天天气不好,早操取消了。”

 

“啊?”程以清皱着眉头从被窝里坐起来,抓了两把睡成鸡窝一样的头发:“我还以为才四五点,外边怎么这么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往窗外看,修长的颈被光线勾勒出明灭的线条,喉结随无意识的吞咽动作上下滚动了两下。

 

向横眯了眯眼,沉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接一句:“要下雨了,你还睡吗?”

 

“你不睡吗?”程以清转过头看他,眸色尚还有些不清明,漂亮的眼睛略略垂下些,又肥又大的衣领开到胸口,着实一副纯诱人却不自知的狐狸模样。

 

向横喉结滚了滚,末了却摇了摇头。他伸手环上程以清的腰,施力将人又拖进怀里盖好被子,然后姿态极其脆弱的,将脸埋进了对方颈窝。

 

程以清怔住了。

 

他和向横在一块儿的时间也不短了,却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示弱。

 

他一时僵住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只需要稍稍一偏头下颌便能抵在对方因为没打发蜡而过分柔软的头发上,闻惯了的洗发水香气若隐若现,却熏的程以清有些迷糊起来。他抬起手臂悬在向横背上,五根手指无意识的放松又收紧,过了半天才略有些犹豫的抱住了对方。

 

几乎是同时,他听见向横低哑模糊的声音。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程以清没说话,本来环在向横背上的那只手却默默向上动了动,最后温柔又坚定的拍了拍他的头。

 

他来之前已经看过向横的资料,对他的出身以及行事作风了解的七八分,但是资料里写的那些,似乎又和向横嘴里说出来的自己有些出入。

 

向横的确是向氏当下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在几年前,继承人的身份却不止他一个人有。向横的父母是结发夫妻,十几年前向老爷子还没真正发迹时一家三口也算幸福和睦,但随着向老爷子越爬越高,枕边人也自然越来越多。

 

大概真应了那句老话,男人有了钱有了权都是要变坏的,糟糠之妻哪儿比得过娇艳欲滴的花骨朵。

 

向母对向老爷子的爱虽然在对方十几年来的行径中愈发浅薄,却依然无法接受对方的冷落与不闻不问。向横刚一过了十八岁,积郁成疾的向母便撒手人寰了,没过几天,向老爷子的私生子便由他亲自带回了向家。

 

显然,向横曾经是有个弟弟的,但这么多年来从没听过,更没见过这位弟弟的存在,对方的下场虽已经不必多问,程以清抱着向横的手却依然下意识紧了紧。

 

像是感觉到了程以清的动作,向横沉声笑了笑。

 

“我当然要争,毕竟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是吗?成王败寇,想从我手上抢东西,不押赌注怎么行。”

 

他低沉的语调顿了顿,尾音像是叹息,又好像只是无聊时的一句牢骚。窗外呼呼风声刮的窗沿都在猎猎作响,枝条一下下敲在铁栏杆上,沉闷又猛烈。

 

“老头子不想把东西都留给我,但是他年纪大了以后搞出来的野种好像都基因不良,他培养不出比我更好的继承人,当然,我也不会让他再有其他选择。就算他再弄出十个儿子来,也一个都留不下,所以他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甩手去做他不问世事的太上皇了。”

 

“这是他欠我妈的,欠我的,他一辈子都还不清。就算死,也要带着遗憾和不甘下地狱。”

 

暴雨倾盆而下。

 

说完这些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久久没人再说话,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天色昏沉,树木枝条被风吹刮着激烈摆动,毫无反抗能力。程以清默默收紧了抱着向横的手,一瞬间,昏暗空旷的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他们两个人沉默着相依为命。

 

程以清的父母虽然和睦恩爱,却聚少离多英年早逝,不然这要命的卧底活计也轮不到他。向横说他母亲虽然一直陪他到十八岁,身体却每况愈下,陪他到十八岁就已然是强弩之末。程以清听着,竟还有些羡慕。

 

程父是个警察,从小程以清就觉得父亲高大英武,是以自小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可惜疼爱他的父母没见到程以清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他们在程以清十六岁生日当天死于车祸。刹车失灵的大卡车从斜里冲出来,现场一片狼藉。程以清守着即将点燃十六根蜡烛的蛋糕等了一天,却再也没等到他们打开家门,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过过生日。

 

向横对母亲的思念和言辞中隐约暴露出对于父亲的期待都让程以清在那一刻无法冷血的只把他当成一个任务目标看待。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罢了,谁又能永远都没有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时候呢。

 

狂风暴雨中,程以清将下颌搭在向横肩头收紧手臂,眼睑半阖着低声叹了口气。

 

 

 

母亲的忌日让向横很是低落了两天,甚至那两天干脆就窝在宿舍里寸步不出。好在第三天这位大爷总算是心情好了些,从那扇宿舍大门里迈出了高贵的脚步。

 

程以清咬着根狗尾巴草的草茎坐在操场边上发呆,他半仰着脸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指尖却抵着水泥地面无意识刮动。

 

他才趁着向横在宿舍里放纵的机会去联络点查看过情报,向横在外边的生意最近不好做,光是军火就被吞了三批。偏偏挡他财路的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消息,抓向横的生意抓的比警察还准。情报里说对方的身份还在查,只交待程以清见机行事即可,程以清却琢磨着这伙儿人和之前埋伏袭击向横的应该是同一拨。杀人越货抢地盘,他们这些道上混的,除了求财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向横的存在就是他们淘金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早晚他们还是要对向横再下手,直到永远以绝后患为止。

 

但显然,现在吃了亏的人是向横,生意被人横插一手血本无归,换了谁都坐不住,向横这次这么快就离开他的蜗居,这个棘手的问题也是原因之一。

 

向横找到程以清的时候,对方还在操场边上叼着根草杆装思考者,他在人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脚步,半眯着眼盯着程以清看了半天,心里百转千回。

 

好在程以清没多大一会儿就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猛地转过头来看他。向横逆着光站在他身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大清。程以清抿了抿唇,脸上毫无异色的挥手跟他打招呼。

 

“向老大终于出来透气了,怎么样,外面空气不错吧。”

 

向横咧嘴笑了笑不置可否,两颗虎牙随着他越走越近的距离在程以清眼前招摇过市。他在程以清身侧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对方,一句绕弯子的废话也没有。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来了。

 

程以清心里一紧,心知肚明对方为何而来,面色却依然茫然又无辜的眨了眨眼看他:“嗯?”

 

向横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来递给他,沉声开口:“明天吃饭的时候,你把这封信悄悄塞到最左边窗口的监控死角,到时候会有人接的。”

 

“我?”程以清故作讶异。他下意识般向四周看了一圈,确认周遭没有人注意他们才迅速伸手将那烫手山芋抽了过来。

 

“嗯。”向横点了点头:“这次事情比较紧急,又麻烦。我们几个目标太大,这件事情只能你去做。你放心,明天他们都会给你打掩护。”

 

程以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向横看他应了便也放松下来,笑着过来牵他的手。

 

“想吃零食吗?我们去买点吃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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