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

软心布朗尼。

有旧(破镜重圆/18)

*影帝祺x流量鑫
*娱乐圈AU,破镜重圆
*OOC预警,请勿上升真人






你我有旧,就是有救。




Chapter 18




马嘉祺说是要给徐鸿一个满意的结果,却只是拉着丁程鑫往角落去,别说导演了,就连小流量自己都茫然加好奇。

 

但影帝实在啊,把人拉到小角落竟也没什么特殊举动。他把丁程鑫被荧光笔画的花花绿绿的剧本送到人面前,熟悉剧情似的又翻了翻。

 

“这个地方的点其实就是你恨我,因为你给了我全部的信任,结果猝不及防被最亲近的枕边人背叛了,所以你恨的想杀我。但是另一方面你根本下不去手,你太爱我了。”

 

丁程鑫心思一动,隐约明白了马嘉祺到底想说什么。他将视线从剧本上移开,换到旁边人笑眯眯的脸上。影帝正晃着虎牙给他点剧本,声线一如既往的清亮温柔。

 

马嘉祺也不闪躲,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丁程鑫,指尖轻触,他稍稍动了动手腕把对方的手指握紧手心。

 

山风微冷,马嘉祺的掌心却一片干燥温热。丁程鑫怔怔的由着他攥了一会儿,直到相接的肌肤处隐约有了潮意才回过神来去看对方张合的薄唇。

 

“你恨我,但是你也爱我。你想杀了我,但是又舍不得。”

 

马嘉祺探头凑近些许距离,温热气息喷洒在丁程鑫下颌嘴角。他眷恋似的用指腹蹭了蹭恋人的脸颊,刻意压低了声线蛊惑似的又道:“你好矛盾啊。”

 

你好矛盾啊。

 

丁程鑫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过去的这几年他几乎每分每秒都活在矛盾里。他恨马嘉祺,但是又不能不承认他爱他爱的要死。这种矛盾心理,还有谁体会的比他更深,把握的比他更精准?

 

他被一时翻涌的爱意和失而复得的愉悦占据了全部心绪,自然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回顾他曾经煎熬在什么样的状态里。

 

小流量一时怔愣不已。

 

“阿程,你OK吗?”马嘉祺轻轻捏了捏丁程鑫的手唤人回神。

 

丁程鑫下意识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对方牵着他起身去找徐鸿。

 

“导演,阿程这会儿状态最好,我们现在把这场拍了吧。”马嘉祺偏头瞟了眼丁程鑫的表情,见对方似乎还在思考便轻轻推了推他。

 

徐鸿正在喝水,闻言下意识撂下水杯向丁程鑫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四目相对,小流量点了点头。

 

 

山风拂过,吹起向横衣摆一角。他单薄的白色衬衫被风灌满,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悬崖边上。

 

“以清。”他低声唤他,尾音落在风里被吹的飘忽不定。

 

程以清在他十丈开外略微阖眼,眼眶泛红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一抹嘲讽笑意。

 

“你还有什么遗言抓紧时间讲,你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向横沉默几秒,随即垂眸笑了笑,虎牙苦涩的蹭了蹭下唇声线低哑。

 

“其实想来想去,我大概就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但是你也知道的,我的真心从来没掺过假。”

 

程以清扣着扳机的指尖微微颤抖,发梢随风向摆动剐蹭眼睑。他直直的盯着向横,眼里聚起一片水雾。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他猛的扬起下颌唇瓣微张,眨动几下眼睛却反将眼角逼的愈发通红。

 

再看向向横,程以清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纠结不忍。他瞳仁颤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印着向横修长挺拔的身影也微微晃动。下唇被他咬的发白,眼底还有弥漫的不确定和怀疑。

 

“向横…”

 

他哑声唤他,两个字里却仿佛藏匿着滔天的爱意和刻骨的恨。他觉得胸口在疼,疼的他脚步不稳额间一片细密汗珠,握着枪的手也抖的愈发厉害。

 

 

丁程鑫想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浓情蜜意,马嘉祺柔软的发丝,俏皮的虎牙,干燥的掌心。想到他们每一种隐秘的甜蜜,悄悄约会被粉丝偶遇,同款羽绒服和同款鞋,并肩走在山城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他们一起去录乡村特辑,在古镇的夜空下点燃烟花,在昏暗的角落悄悄接吻。

 

他恍惚记起了马嘉祺离开那年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在公司无人的会议室,他还有单人通告要赶。马嘉祺也是现在这个表情,明明很难受却只是笑着看他,给他讲了两个笑话开解他风波都会过去,又亲手给他剥了糖纸把甜腻腻的棒棒糖塞进他嘴里,最后他好像还说了一句我爱你。

 

丁程鑫握着枪摇了摇头,从没哪一刻觉得他和程以清的灵魂是如此贴近。

 

被最亲密信任的恋人抛弃背叛,一个人孤独的被留下。

 

他就是程以清。

 

他的下唇被咬的见了血,他用湿漉漉又痛苦又像控诉的眼神看着十步开外的恋人。

 

他想起那天他离开,到门口时却被马嘉祺突兀的叫住,急着赶通告怕迟到的人天真无辜的回头看向恋人,歪头询问怎么了。

 

马嘉祺沉默两秒钟,随即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他指了指小朋友嘴里的棒棒糖叮嘱不要多吃,样子看起来稀松平常。丁程鑫彼时心里受用的很,嘴上还傲娇的嫌他啰嗦。然后他听见马嘉祺说了一句对不起,被宠坏的小朋友便得意的扬起嘴角跑掉了。

 

他权当他的小火柴又是在哄他而已,哪想到这次这人是真心实意的在和他致歉告别呢。

 

等他录完通告再把电话打过去,只剩机械的甜美女声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马嘉祺已经上了去往大洋彼岸的飞机,而他,被留在了原地。

 

自那以后,丁程鑫果真再也没吃过棒棒糖。他想,小朋友这么听话,监护人怎么还不回来夸夸他?

 

 

“以清,对不起。”

 

向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程以清,眸子里的眷恋深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他看着对方通红的眼角,那双雾蒙蒙、又湿漉漉的眼睛。

 

 

世人都知晓丁程鑫的星途,巅峰之际坠入谷底。老粉看着他自暴自弃失望积累到极致后黯淡离开,新粉舔几天颜值又感叹他实在太糊坚持不下去。

 

大多数人都知道丁程鑫这些年过的苦,看的到他在十八线摸爬滚打苦苦挣扎。这些人也都看的到他金冠加顶,花路顺畅。看的到他身价不菲,名利双收。

 

但是没人看到他曾经住过的地下室,昏暗潮湿,与鼠为邻。不知道他初到异乡水土不服语言不通,吃不惯睡不好,瞪着眼睛等天亮的时候想的都是他笑容甜腻的小朋友。

 

公司说是给他换个环境,其实等同放逐。本就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大公司,哪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在异乡为他打拼。穷困潦倒的生活过了半年,有一天马嘉祺在打工的便利店里瞄了一眼电视新闻,然后他看到因事业一落千丈却还不被媒体放过的丁程鑫。

 

那张天价脸上挂着黑眼圈,刘海长的遮了眼,嘴角下颌是没打理过的胡茬。无良媒体试图挖掘出他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举着摄影机和话筒追在他身后询问他为何推掉冯军的贺岁电影。

 

他的小朋友像是喝了酒,眼里一片红血丝,瞪着记者的模样都有些醉醺醺。但他没回答那个女记者的问题,他只是皱着眉头唇瓣张合,轻轻巧巧的吐出一个滚,然后一把挥开了摄像机。

 

马嘉祺穿着便利店的制服站在柜台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行流转,喉口一阵腥甜。

 

那天晚上,因为固执要追求梦想而和家里闹僵了关系的马嘉祺,终于向父亲服了软,低了头,摇身一变,又成了叱咤风云的马家二少爷。

 

马嘉祺看着对面痛苦的丁程鑫,头一回有了分不清角色和现实的错觉。他抬手抚上胸口感受鼓动的胸腔,不知是向横在对程以清说还是马嘉祺在对丁程鑫说。

 

他说。

 

“不用原谅我,也不要恨我。但你要好好过。”

 

“向横——!”

 

身体自由下落的刹那,马嘉祺只见到丁程鑫猛的窜至崖边试图要抓住他的那只手,和他满脸伤心欲绝的泪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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